既然工作丢了,总不能一直蹉跎下去。
映楼琢磨着再寻个新的活计,好不至于叫下个学期在学校活得太艰难。
天阴着,沪上覆着一层薄纱,淡淡的,像红楼里闺阁小姐用的软烟罗帐子,不过较雨过天青色更为浅淡。
邻家的阿姐在石门前择菜,她和映楼算是半个同乡,自述是青年时嫁到嘉兴,同丈夫生育了一个女儿,没几年丈夫去世,她带着女儿独身来到上海。
她常常说起嘉兴的旧日风俗,映楼只得笑着附和。她父亲是嘉兴人不假,自己却从未去过,因此对那里算是一无所知。
“这幺早就要出去吗?”她很关心映楼,两年前映楼搬来这个弄堂,受过他不少照拂。
映楼点点头,“出去找些活做。”
在弄堂尽头,映楼见到了一个她最厌恶也是最不想见到的人。
殷元义是映楼的父亲,这是从生理学上说的。而按照映楼本人的意愿,殷元义在她这里甚至不如大马路上的过路人。
他身材比年轻时臃肿了不少,头发也稀疏,鬓边夹着三两撮白发,乍一看和寻常父亲无异。弄堂里的人也只以为是映楼太过任性要离家出走,以至于父亲此次在她这里碰得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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