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时候复发的。”
除他以外,闻惟德清楚这应该是北境所有人都不想在还没睁眼就听到的声音。
他翻身坐起,不出意外,房间里所有的近侍和婢女都早就自觉退下了,都不可能敢和他这个我行我素的弟弟有丁点交集。
而他这个做大哥的,也并没有按照楼予绝对常徽再三嘱咐的建议卧床休养,从床上下来,只是刚站起来,就头重脚轻的不得不原地站定了片刻,说道,“无碍。”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闻望寒抱臂看着他。
闻惟德走到衣架旁边,在屏风后解开宽松寝衣,刚敞开怀,身旁屏风嗖地一下就宛如自己长了腿一样滑窜出许远。就从这屏风砰地一声撞到墙壁上的动静,闻惟德不用回头都知道闻望寒显然耐心耗尽了。
没有了屏风的阻挡,衣服落了一半,闻惟德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向自己的弟弟。就算如此,他也知闻望寒看了个清清楚楚。
哪怕到腰的柔顺长发,也遮不住那满背狰狞的伤痕,尤其是那个巨大的深入肤下的爪印,深如壑的伤痕里蜿蜒着的白色霆光明亮到刺眼,像一条条锁链生生穿过他的皮肉筋骨。明明已经数百年的伤痕,非但没有任何愈合的痕迹,更是看起来就像昨天刚受的新伤,血肉模糊,翻开的皮肉周遭还有暗金色的鲜血不断地渗出,但很快就被那些白色霆光所吞吃殆尽。
“楼予绝医术和越淮天壤之别,更何况他对此也并不如越淮了解内情,且他性格习惯使然,自然会有夸大其词之嫌。”闻惟德将寝衣再次拉上,看起来不打算换衣服了。
闻望寒想起来上次——那一次对于这满身伤,闻惟德还主动让他帮自己上药。而今天,这伤好像是成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东西,闻惟德反而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回避着,不是沉默就是闪烁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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