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风铃疯疯癫癫,这边姜州鸣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身下血流不止,仆从们围着他,叽叽喳喳。有人跑着去找大夫,也有人频繁瞥向一旁的蓄青,似乎很是纠结。
三推四阻后,总算选出一人。
这人佝着腰走到蓄青面前,声音哆嗦着:“听闻师父医术精湛……能否为家主诊治一二?”
旃檀林庙宇众多,寻常百姓也时常去上香供奉,对僧人可谓很是熟悉。但蓄青一行本就是外来人士,又不似大多僧人那般慈眉善目,尤其是为首的蓄青,纯白面具下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总使人不自觉心生畏惧。
因此姜府上下除了姜州鸣,几乎无人敢主动靠近他们。
此时这被推出来的仆从弯着腰,看不见蓄青的反应,也没得到他的回答,久而久之越是发怵,只觉冷汗直流、后背冰凉,生怕蓄青一言不合拿他开刀。
好在蓄青并没有就此大开杀戒。
事实上,旁观了整场闹剧,他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之所以沉默,不过是在思索是否要救治姜州鸣。
男人去势通常并不致死,但前提是及时止血和清洁伤口。
再加之风铃下手毫不仁慈,尖细的簪子虽是瞄准了他腿间,挣扎之下也刺中腰腹好几回——这才是生死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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