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打折买到的橙子都不一定保证全是甜的,可母亲面对我时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酸了的果,她脸庞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挤压在一起,显露出不适、厌恶的神情。卫桉却是不同的景致,母亲对他总是笑容可掬,宛若园艺师观赏到自己精心护理的花卉在阳光下绽放光彩,每一片花瓣都无瑕且生机勃勃。
我实在想不通。
卫桉与我。
我们均是母亲的骨血之作,先有了我才会有弟弟卫桉,母亲对待我们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温暖光辉,一个冷漠黯淡。我则犹如那酸涩的果实,而卫桉则是甘甜的果汁。
就连名字也取得极其敷衍,卫初,就好像一直在暗示着我,比卫桉大,要让着他。
可事实也确实如此,对于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我想我是恨他。恨他事事都能随便得到他们的夸奖和关注,恨他一来,就比我得到更多,我这辈子大抵得不到的亲情。
他的存在亦或说到来,给我带来了无数的黑夜,我知道这不全是他的错,所以我做不到与他手足相残亦或是假意的兄友弟恭,能做的也只有恨他了。
更痛恨生下我却如此丑态待我的母亲,也恨父亲的冷漠淡视致使在我五岁时,一场高烧,我的左耳失去了一半的听力。
于他们而言,我就是那一刻酸掉的果子,他们则像一杯纯白的牛奶。
——摘选自卫初十三岁写下的日记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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