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鸿钰取了好几个快递，都是好朋友送的圣诞礼物。
有一个前漫展妆娘，现摄影工作室化妆师的女生，在游鸿钰之前做独立摄影师的时候，和她干过一阵子妆造。送了她一盒新款眼影作为圣诞礼物。
她本来想等圣诞节早上再拆，但是对方神神秘秘发了几个配色，告诉她很合适。
和邱叙一回家，吃了饭，她洗完脸，就开始垂头给手臂打底，试色。
邱叙看着她面对化妆镜，擡起匀净的手臂，
他还没翻完的文库本小说被反压在她的桌面，正被他的两指按着。
邱叙低头扫视眼影长格，很快又去看她擡起细眼影刷，干净的毛刷直往她眼皮怼，压扫出一截锻光般的米橘色，在她白皮肤上显眼。
和她相处的半年，他没见过她化眼妆。夏天是热，秋天是疑似冷战，冬天在忙。她有一双自信，注视时又谨慎地静候对方的狗狗眼。
狗狗，是忠诚的吗？邱叙不知道，只知道游鸿钰吹嘘过自己是一面镜子，带她偶尔泄露自知的幽默。她有稳固的自信，健康的自恋。他会想，她的眼睛亦是一面镜，让别人照得出自己。
他方才明白过来，和她极多时候的对望里，自己陷进去得更深。涂脂抹粉确实不太好，肯定又不准他亲了。还是她静默地，考虑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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