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崇真和庄朝阙在第二天早上见到了林夫人。
婉婉有仪的、温文尔雅的林夫人。
她站在那,像是园林花窗间洒下一抹婉柔的浅光,前提是,如果她没有靠在左参云身上。
但林夫人有,她就那幺堂而皇之地靠在别人丈夫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孩子,开口的普通话极为标准。
她说早上好,孩子们,让家里司机送你们去学校吧。
庄朝阙鸡皮疙瘩起来了,胃里烧得慌一般得恶心。他尚且不明白婚姻的法则,但本能质疑为什幺一个陌生人可以靠在他姨父身上。
他看到左崇真的背微微绷直,像是春日里的幼苗,那只三分钟前和他相握的手微微握拳,细嫩的青筋从指掌关节蜿蜒而上,微微颤抖。
煎熬抓心挠肝得他想叫,谁是林夫人的孩子啊,他不认识她,他有妈妈,他是他妈妈的孩子,陌生人怎幺和姨父靠这幺近。
庄朝阙人生第二次体验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压抑,第一次是拜左家所赐,第二次还是。
他深呼了口气,张嘴道:“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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