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春景画得太多,方让自己错觉,
以为自己也在那片春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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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男子一整日都未曾出现在平花渡口。
今日,平花渡口异常平静,一阵风也未曾刮起过。方婉遣了桃儿,将一篮新绘的绢送去梅姐处,自己依旧在甲板上摆了矮桌画绢。
然矮桌一侧,却独留了一条。绢上桃花如雪、疏狂少年。
那一条,不给梅姐。
方婉笔尖甫蘸墨彩,正挪至素白绢上,目光却不禁飘往渡口桃径,望向那一片空荡,连桃花也不飘一朵。
「唉呀!」一滴浓彩自笔末处滑落,沾在白绢上,她方惊回神。却见那墨渍已在绢上渐次晕染,拓出一片深黑,可惜了那一条绢。
罢了。方婉有些挫败地搁下画笔,取过纸镇镇了案上轻绸,突地一阵沙娑脚步声,隐约从渡口外飘入她的耳,她赶忙擡头,却见是桃儿拎着空了的竹篮踏上了栈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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