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他的那匹绢,
是我笔下最后一幅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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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之交,云霞沾了夕日幽黄,由地平线晕染开来,吞噬淡白天光。平花渡口那片向来红艳的桃林,亦被落日的衰颓折煞了几分艳丽颜色。
方婉捧着竹篮,走在夕阳残照之中,仿如披了一身昏黄轻纱。
因以画舫为家,盥洗不便,每隔几日,她与桃儿便会轮流到梅姐家借用浴间沐浴。
按照惯例跟梅姐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她便捧着衣物浴巾进到梅姐家后头的浴间里。梅姐总是算了时刻,先替她烧好水,让她不必被那柴火污了双手。她每回到时,澡桶里的水恰恰是刚好的温度。
她挽了发,泡在桶里,感受那蒸腾烟雾细密贴渗入自己的肌肤,如轻柔的抚触。方婉轻轻撩了水,淋在自己肩臂、锁骨之处,然后轻轻以指尖拂过肌肤。
不知是否错觉,总觉指腹抚过处,较往常要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细腻与滑嫩。就宛如近日,她的心情亦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轻盈欢快。
她向来是淡泊的,以为这样便是一种快乐。后来才知,真正的欢快,是宛如被什么搔挠着心口,更轻盈、更飘然。这样的感觉,她后来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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