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跟若晓提起这个名字。若暮强迫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而不是,又再一次胆小地躲开:「她…她是郑清的同母姊姊。」
「郑清?」她轻轻地歪了下头,左手放在膝上握成拳头,纤瘦的肩膀很冷似的抖个不停,右手则抚在发抖的颈子上「那么,她对你…是、是…」
若暮于心不忍,自责地撇开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温暖的手掌贴在她冰凉的手背上:「我当时很卑鄙,不,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想要的,不管抢、骗还是利用别人的善良,我都要得到。」
郑茜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明明都结婚了,却总傻笑的像个国高中少女,缠着若暮,也不管他的表情多么厌恶,拼命地说个不停。
那一天,他和一个富家少妇相约在饭店大厅喝茶…那女人已经暗示过他几次了,她的家世财力雄厚,也不讳言自己愿意『赞助』若暮出参赛费用——一趟国际比赛的花费如此之高,他自己和指导教授的来回机票,当地的吃住费用,光凭育幼院微薄的捐款金额根本支付不起。
学校里多的是有钱包下整台飞机的富家子弟,为了赢,为了得到别人的称许…还有,为了若晓在话筒里那声「若暮,你好厉害。」
他厌恶他自己的一切行为,但却又无法抽开。一次一次地,在黑夜梦魇中惊醒,而那挥之不去的滴答声让他崩溃,只能无力地抱头坐在床上。
是啊,他就是那么自私……因为寂寞、因为绝望,他比从前更加深陷在女人的温柔之中,那天,在饭店大厅里的茶厅,郑茜忽然闯了进来,也不管坐在对桌上的阔太太态度有多咄咄逼人,扯起若暮的衣领就拖着他往外走。
“你呀,可不能再这样过日子了。”这是郑茜第一句对着若暮讲的话,皱着眉头,耳提面命的神情,让若暮一度很想直接打断她——“请问,妳是哪位啊?”不过他没有说出口。
茜装熟热络的态度虽然奇怪,但她不是坏人,纯粹是热心过头。自从那天误打误撞的相遇后,她就时常假装恰巧的出现在育幼院里,还都是挑若暮回来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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