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雪霁天晴。
后院池畔,泥中立九宫木椿,间宽尺馀,柱面或斜或尖,皆不逾半寸大,青衫男子人行其上,由左至右,由前至后,步履平缓,随拳脚施展而移动。
本是重静守内的拳法,却见男子步法逐渐加快,双手背于身后,足沾桩顶不过瞬间,跨行踏纵,轻灵飘洒,难以捉摸。
直至天色大白,日光洒落,男子方停止晨练,收息毕,逐一踢起泥中木桩,却原是取自墙角的柴垛。一老翁手持雪帚,慢吞吞走入后院,〝少主今日兴致很好啊。〞
仆妇提着一桶衣,蹬着重重的脚步跟在他后头,〝瞧,我昨天还在打赌,看少主今日是不是会同样早起,就说那是破什子酒吧,还讲的有多神呢。〞
男子但笑不与置评,取过竹翁手上大竹帚欲扫雪,又被仆妇抢了过去,〝更要紧的人还在少主房里,忙这做什么。〞
说着放下木桶,朝他挥手,母鸡似的唠三又叨四,〝回去,回去,今天是休沐又没什么要紧事,大清早的,有妹子不抱,太浪费了。〞
老翁亦道,〝难得三姑娘来,少主还是多陪陪她吧。〞
被赶回屋里的白夜,阖上房门,白昼日光,自东南窗槅照入,环室静极,走至床前,脚踏上,一双小巧绣鞋孤孤单单摆在上头,将鞋脱去,摆至它一旁,看起来终于没那么寂寞。
悬起一侧垂帐,帐内,情欢气息仍未完全散去,绛红被里,小人儿整个人躲在其中,只露出脑顶一个发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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