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很爽吗,为什幺会想哭?」疑惑很涨气,我实在憋不住,不得不发问。闻声,阿彬停下脚步,转过来用很奇怪的眼色瞅着我,好像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为免挨骂,我赶快认错:「嘿!我真的不懂,才会冒失打断你的思绪,拍谢啦!」
「嚄,你问题真多。」他的表情很不耐烦,从事教职的话,恐怕会被学生气死。
我为求真相,让疑问逐一变成知识,融会贯通成为百科全书,只得低声下气说:「你口沫横飞把故事讲得活灵活现,我听都来不及,压根没想插嘴煞风景。可是我又不是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听了那幺多,我难以消化,疑问怎能不丛生,憋在肚子里挺难受的。阿彬!你就行行好。不然我有听没有懂,岂不浪费你一番美意?」
阿彬嗤笑一声,没好气说:「你的心思很细,可惜平日不务正业,鬼灵精用错地方,知识才会不敷使用……」他突然变身老学究,叭啦叭啦说起教来,脚下丝毫不停。前方有一岔路,像个十字开展。若往右边延着田埂走,尽头衔接一条黄泥路,朝右会行经矿场宿舍,往上数十公尺有个小水潭,就是我冬天锻炼体力,挑水的水源。选择往左的话,出口处可以看见王有志怹厝。更精确的说,那条黄泥路正好衔接山庄通外的唯一道路。途中有数条岔路可以拐到阿彬怹厝,但都得多遶一大圈。
阿彬可能不想多费体力,所以并未向右转。左边是斜坡,底下便是大埤,拦水霸就在前方,旁边有一座石板桥,行过去便是防波堤。阿彬倘若选择这条路回家,必然得从我家屋侧行经。三个选择摆在眼前,阿彬毫不迟疑,方向不弯不拐直直走。
这是一条田埂,我们的来时路,也是各自回家最短的路程。
只是还不到分道扬镳的地点,而且我也没打算要直接回家。
一来,纵使阿彬不再掏出鸡巴借我玩,至少很乐意瞎掰色情故事。
二来,阿彬学富五车,口若悬河的说教仍未停止,岂肯放我回家。
他滔滔不绝讲得好不起劲,结实的屁股东歪西拐。拐得我头晕脑涨,又得小心脚下免得摔到田里,怎可能记得住他一长篇的金科玉律。直到走完田埂穿入小径,前方出口就是幺屘家屋后,右边那排竹围篱,围着阿彬怹大伯,阿旺舅的番石榴园。眼看终点站在即,但故事却尾大不掉,答案还未揭晓。为免被轰走,我得先下手为强,赶上前拍下阿彬的屁股,引他住嘴扭头看过来,赶紧说:「阿彬!听你一席话,胜读万卷书,我绝对不敢忘。只是你从孔子讲到孟子,好像忘了……我问的重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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