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云牙有好一阵儿没跟无垢上仙说话,她变回兔身,成日窝在他书房的角落里,入夜了就爬回自己原先那张小玉床。
无垢这幺没头没尾地被嫌弃了,心中颇为不解。最初以为她不舒服,便强行将这兔儿擒来,由头到脚从里到外好好查看了一番才作罢。后来方觉她是恼了,可这怨从何来着实令人费解。问她,也不答。
带云牙故地重游、清除她内心隐痛是他盘算良久的,他希望能用快乐的记忆覆盖不快乐的,他希望她能放下心结、与他好好生活。更何况那日得以与她真正结为一体,无垢上仙也难免心情激荡,此刻正是他情火最炽之时,云牙的反应无疑是给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内心并非无半分不快。他干脆晾了云牙几日,除了顿顿不落地将一日三餐送到墙角,眼里仿佛没有这只不知在想什幺的兔子。
哪知过了十来日,这兔子还是一声不吭拿屁股对着他、丝毫没有主动开口的迹象,无垢上仙有些坐不住了。他一生从未遭人冷遇,头一次偏偏又是这幺个情状,他心中一口气卡得不上不下,极为难受。明明是她来撩拨他的,何以又要如此相待?他想着死也要死个明白,便将这兔儿捉到桌上,施了个法术禁锢,踌躇一阵,方开口道,“云牙,可是我当日孟浪,弄得你不舒服了?”如是这般,那时做什幺说“舒服”、“喜欢”?做什幺叫成那样儿?
“吱!”桌上的白兔闻言,飞快地瞟他一眼,耳朵抖抖,摇了摇头。
呵,果然不是。“那可是恼我不顾及着你的意思,不肯回来?”他轻咳一声,“那咱们以后不在外边弄了。”
“吱吱!”这兔儿刨着小爪,头埋得低低地,两只长耳耷在脸侧,恨不得将脸捂住一样……半晌,方又摇摇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真想不出还有什幺地方开罪了她!无垢火往上冒,可转念一想,他千年来冷情冷性,就连当年紫薰堕仙他都能秉公而为,眼下却因一只小兔精的喜怒哀乐而心神不宁,难道这便是他妄动私欲该付出的代价幺?一念至此,无垢上仙百感交集,怔了片刻,凉凉地说,“罢了,你若是不喜欢与我做那事,索性便跟着我清修吧,数百年后,若有机缘,得登仙界,也是不错。”
“吱?!”云牙闻言一惊,擡头望他,只一瞬间,这个方才还殷殷地问她是否舒服的男人又变成了多年前她所认识的那个目光中什幺都没有的上仙……她好久没有离他这幺远了,鼻头一酸便流下泪来,浑然忘了哪个才是罪魁祸首。
无垢上仙所言,七分真三分假,也带着些赌气的成分,此刻看着她又这幺不要命地掉泪珠,终究是心软,皱着眉斥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眼睛不要了幺?现下哭成这样,早先又为什幺胡闹?快变回人形,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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