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鬃骏马沿着街道慢慢往内城而去,来的时候迅捷如风,这回去的路上,速度跟龟爬似的。
单手持着缰绳,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伸过来,将她的手握住。
男人的手宽大火热,跟他握在掌中雪莹玉白的小手截然不同。他掌心指尖有厚厚的茧子,粗粝而干燥,这倒是让芷微有些意外 原来他并不是那种四体不勤养尊处优坐吃等死的高门公子。本来半死不活恹恹无力放弃挣扎窝在封叔夜怀里的芷微睁开眯起的双眼,擡头看去,那青年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心虚地眼神闪躲,不与她对视。
她现在侧着身,可算是直接就坐在他怀里,芷微只觉得臀下的双腿异常的坚硬强壮。夏日衣衫单薄,她自然发现了他发僵的身体,变得急促的呼吸。她的头就依在他胸前,甚至在哒哒的马蹄声中听得到他火热身躯里心脏的跳动声。
芷微又低下头去,闭眼,深呼吸。
心软什幺的,如果没办法以同样的感情回应,这时候就是不该有的奢侈。
既然要打消这年轻人如今一腔积极的热情,就该拿出秋风扫落叶,寒冬冷如冰的对待敌人的态度,黏黏糊糊什幺的,最让人厌恶。只不过大声怒骂或冷言讽刺对这人好像都没用,以她的身份,说什幺授受不亲又只会有点让人想笑掉大牙。
她懒得口舌之争了,谁知道这人状似耿直,又说出什幺可笑的话来,直接摆明态度就好了。
手下使劲,将手用力从封叔夜掌中挣出来,却又被追上来被抓住,她再挣,他又握,倒好像跟她玩起来似的,让她心底更是郁气堆积,心火旺盛。
芷微不愿意给封叔夜还留个欲拒还迎的余地或念想,既然说也说不过,索性行动来证明自己并没有被他方才那番话感动的就芳心暗许,真的是对他一点想法也无,扭着身子就要从马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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