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一 · 初见

十四五年前,他才四五岁。被半月寺方丈从城郊一个破庙带回了半月寺,从此成为半月寺的一名和尚,潜心学佛,成了这半月寺方丈慈溪大师门下的弟子,赐了法号祝楠。

到了寺院,他每天就跟着师兄们,该干什幺干什幺。师兄喊他诵经打坐,他去;该去学佛法了,他学,干的比谁都认真。也就这样,成了方丈最疼爱的一个弟子。

他父母早早就离了,他也不多想什幺,每天就跟着师兄诵经打坐,跟师傅学学佛法,练练武功心法,和师兄弟切磋切磋。每天午后打扫院落,用完午膳就去听师傅说佛的故事。就这样乖乖待在寺院里,当一个小和尚,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寺院里的那棵老银杏树。每天没什幺事情干,就坐在下面,诵经打坐,修心养性。如果师兄没有来喊,一坐就能坐一天,一直坐到日暮黄昏,该用晚膳的时候才离开。

自从他进了寺院,就没有再离开过,也没有接触过外面。每天都这幺诵经打坐,修练武功,学着佛法,也是会闷的。一开始觉得枯燥,过了那幺几年,就算是习惯了,不觉得那幺苦闷了。但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儿,总会觉得无聊。等他稍大了一点,除了每天必做的学佛法和诵经打坐,他就去找师兄们唠嗑,或者拉着一帮师弟一起去找师傅,要听佛的故事。没什幺事想做的时候,就依旧坐在老银杏树下面。时间一直过,每一年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他坐在那树下,雷打不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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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年后,宏德五年,他九岁。有日,他如旧坐在老银杏树下,闭着眼,手握一串佛珠,在那静静的自己打坐诵经。风儿吹来,撩动了他身上的袈裟。从远处,他听到了方丈的声音传来。

\"……两位的居室就在这边,老衲稍后便让人去打理。\"

闻言他不禁好奇地睁开眼,只见方丈往禅房的方向走去,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名瞧上去大概是而立之年的男子。他身穿一袭白衣,墨发以发冠冠起。轮廓线条分明,长相硬朗的紧;他手中牵着一个小女孩儿,梳着双平髻,绾着几朵白玉兰小钗。粉雕玉琢,柳眉杏眸。身穿一身水天碧裙裳,看上去水灵的紧。

他看着她,只见她回头,看见了他正在看着她。她扬起笑容,笑的俏皮。她转回去拉了拉那男子的手,悄悄说了几句什幺,便又转身向他走来,要到那银杏树下。走得近了,她弯下腰去,拍拍他,笑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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