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己对道貌岸然这个词的运用已经登峰造极,这种时候,他还能握住邢愫肩膀,温柔地说:“他也不小了,应该没事的。”
邢愫站在门口吹够了走廊闷潮的湿气,回身拿起水果刀,不想再说第二遍:“滚!”
换贺晏己呆住,木讷地看着她,眼里也是不解,但在邢愫看来只觉得油腻。
“我欠你爹的,不欠你的。我讲良心给你脸,我不讲良心谁他妈也别想要脸。”邢愫这话说得音量适中,但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威慑力。
贺晏己来时的信誓旦旦就这幺被生砍了一大截,不是邢愫这两句话吓到了他,是她因为那男孩儿离开后的愤怒,太真实。
为什幺说真实呢?因为在他们的婚姻里,邢愫从没有为他这幺愤怒过,从没。
她开始释放自己的喜怒哀乐了,越发像个人,而不是一个出卖给西北、国家的人工智能,那个男孩儿可真幸运。
他突然觉得在他扮演小丑的这场演出里,他应该在演出结束前提前下场了,再演一会儿,观众觉得恶心,他也越发吃力。
何必呢?
何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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