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外滩已经零星有了行人和车辆,温明征举着相机,一张张拍下规划齐整的街道建筑和街角的人性化设置,不经意间,还拍到了一个闯红灯的晨练老人。
阎飞打着哈欠,趿拉着鞋踱步过来,懒洋洋地往他肩膀一拍:“比赛不是弄完了吗,你怎幺还在收集素材啊?老范又布置任务了?”
“没有,我昨晚失眠,不想干躺着,所以出来走走。”
“要不要这幺拼啊?特奖申报名单已经送上去了,你这时候倒不如好好准备答辩。今年竞争比较激烈,姚班和贵系那几个人有两把刷子,看样子这回评奖又是神仙打架。不过你应该是稳的,毕竟老范的得意门生嘛。”
温明征审视着显示器的照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现在的状态…出了点问题。”
“嗯?”
“不只是老范,建院的其他prof也指出了类似的问题:不够贴合弱势群体的需求,设计出来的作品即使名义上是为方便残障人士和底层群众,但依然改不了欠缺实用性和过分注重‘高级感’的本质。可我现在陷入了多做多错的怪圈,不知道怎幺调整,也不知道怎幺挣脱。”
温明征把目光投向江对岸的钢铁森林,它们色调冷硬,顶端浸在清晨的雾霭里。
阎飞顺着他的目光,也默默注视着对岸,说:“家庭环境的原因吧。我们都没有在城市或者是乡村的糟糕环境里生活过,也没有机会切身感受底层的生活,难免想当然,不切实际。”
“嗯,有的时候难免会想,现在为这门学科努力付出,究竟是给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还是真正为了让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上更多人获得更好的生活。如果只是前者,未免太短视太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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