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之后,江忱许久不曾再见到江无渡。
他仿佛是终于厌倦了折腾她,只把她闲置宫中,吃穿不愁地供着,余下的一概不再管顾。
江忱不晓得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每日活得浑浑噩噩昏昏沉沉。
直到某天听闻母亲病了,心头才泛起一点波澜来。
她和母亲其实并不亲近,彼此之间最交心的,也不过是那一日她被抱回郭氏寝殿,朝她展露一身斑驳的青紫。
她幼年起就养在父亲膝下,终日浸在龙涎香气里,是抵在喉头的窒息和干呕。
于是当听到郭氏因思念她大病时,她心头竟划过一点畅快和嘲讽。
起身去见江无渡时的步履都轻松了许多。
江无渡正在宣室殿中批阅奏折,挟一支朱笔,懒懒擡眼看她。
匆匆忙忙擡着香炉出去的内侍走过她面前,龙涎香浓烈的气息直涌入她肺腑,她侧过头去,几乎呕出一副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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