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雨初霁,小径处杏花迷蒙,晕开春色。踩着青苔湿意,卫澈迈入西苑偏僻院落,推开明安堂门扉。
“师父。”
背对卫澈的男人盘腿闭目,长髯微动,人却未动。
卫澈嘴角一扬,徐行数步至他左首,跪坐于蒲团之上。他仰视着两人面前莲花冠青袍的道士雕像,盯着石雕的眼,默默掖了掖袍角。
“几日前我尚卧病在床,您的亲信已出入多次,把玉蝴蝶一事说了个仔细。”他斜眼瞥向男人,“道法自然,为而不争。您成日对着这空茫茫的眼,对我的动向倒是关心得紧。”
男人不言不语,卫澈轻笑出声。
“在我面前,就不必端得这幅超脱凡俗、不问世事的模样了。我不追究,是给您留了情面。毕竟澈亦当唤您一声父亲。”
是师父亦是生父。江湖常道:生父不宜为师,因心慈手软,子女难成大器。自己未成大器是真,父亲心慈手软未必。
“也不必再费心打探。想知道什幺,我亲来告诉你。” 卫澈面色阴郁,目光移向雕像右侧。
雕像旁檀木条案上的净瓷瓶摇曳着一支迎春。每年三月三,卫澈都会亲来将花插入瓷瓶,全然不问他师父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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