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躺在柴房的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嘴里既发苦又燥的厉害,可一双满是血丝的眼仍是闪着光,像一头狼崽子盯住了夜里那正倚在凳子上坐着的猎物。
可他到底脑袋还是醒着的,烧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略一思考便猜到了那猎物是什幺,浑身紧绷着的神经松了松,有些发软的右手往下搭。
啪的一声,一旁放着的碗被掼在了地上,摔得异常清脆刺耳。
凳子上的人被惊的醒了过来,黑暗中擦了火点着油灯,举着往柴堆上望去。
冷不防就与那人碎发后的眼对上。
她倒是头一次看清他的眼神,都端水喂饭的伺候两天了,可他一直都气息奄奄的躺着,她自然也不好意思仔细去看。
这会就着那昏若的一豆光,才觉着被自己捡回来的男人,竟然长得不错。
不是贺昀天那样的高鼻俊美,也不是其他师弟们那种的稚气未脱,眼前的人虽依旧脸色苍白,可眼里那股精神气却怎幺都在遮不住。
不像是唱戏的,也不像是常年使苦的力巴,更不像是捧戏子挥霍金山银山的老爷们,倒像是那些扛着枪当兵的。
尤其是那一双眼,冷冰冰的看过来,就跟刀子一样。
后续内容已被隐藏,请升级VIP会员后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