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娜微垂着头,一缕发丝垂落下来,那样柔美和谐。躺在床上的孟妱认真地看着她指尖短暂跃动的火光,丝丝缭绕的烟雾从熏香上飘散。谢谢马尔蒂诺夫大哥送的熏香!孟妱颇为感慨。
美女的身影消失在门框处了。这是一间两个床位装潢也颇为用心的病房。孟妱揪了揪被角,纠结要不要去找弗里亚托克,突然听见木门被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动的声音,她就唤他进来了。
他健壮的身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消瘦了些,但到底是一副好身段,套着平平无奇的病服竟然也能穿得这样清新有气质。孟妱多瞥了他几眼,这下留心了,估摸着187cm左右,怪不得在床上能把自己的身体整个覆盖住——只是不知道这次的伤会不会很影响到腰...孟妱又愤愤,什幺时候什幺情况,自己这也能发情,下次还是向大师请串佛珠挂脖子上得了。
弗里亚托克慢慢坐在另一张整洁的病床上,手里拿着那本厚实的诗集。他黑天鹅羽翼般的睫毛微垂着没有直接看向她,随着视线游离眼珠转动而不断轻颤。
昏黄的灯光在他的俊容下投射出阴影,深邃的眼窝把情感藏得更加隐秘,察觉到她的视线,擡起眼睛深深地看向她,那眉眼如此美丽,那眼神蕴藏的情绪像在平静的贝加尔湖面下波涛汹涌的暗流,孟妱掩盖在自以为无可攻破的城堡里的柔软心底被狠狠触动了下。
弗里亚托克在等着自己开口,认知到这一点的孟妱怯怯地——她在害怕什幺——问他什幺是碎冰期。
碎冰期...待三月天气转暖,冰面因为挤压形成晶莹剔透的碎冰,如同碎裂的蓝水晶一样,澄澈的蓝天与清透洁净的淡水都把自己的光线浸透在大块深邃的湖冰中,随着不同色泽的光芒,如梦似幻,翡翠色,雪霜色,绿松石色,或者只是透明到极致,像是浑然天成的无色介质。
壮丽清冷的块块水晶就这样漂浮在阔大的贝加尔湖上,与天际的蓝混为一体,镶嵌在原始古老的西伯利亚森林中——这不是白桦林,你原来喜欢白桦林吗——听着冰面沿着不规则纹路破碎裂开的声音,美得让人不由得屏息。
但是他也没见过太多次。更多时候弗里亚托克是在茂密的林间奔跑着度过他的暑假,然后在开学时再坐漫长的列车回到沃罗涅日,后来祖父母相继去世,他和瓦列里也有好些年再没回去过伊尔库茨克乡下的那处留着他们幼稚回忆的院子。
瓦列里...他比弗里亚托克大上三岁,在莫斯科的一家大公司里上班。弗里亚托克细细用语言描摹他这个长大后不再那样熟识却依然亲切的哥哥的画像,还有她的嫂子,他们可爱的小冉妮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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