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边去。
汪澜走的那天,秋雨淅淅沥沥打湿了下山的路。
下雨时太阳挂在空中,阳光穿过树叶间隙照得雨滴发白,深秋由此略有余温。
肩头的兰花香气随着台阶缩减而散尽,泥土的味道取而代之,充盈鼻腔。
夜娘侧过脸,汪澜的眉下痣在乌发间若隐若现。主人的面容不复鲜活,它变得平凡,像溅在书页上的墨点,是多余的污迹。
还记得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他苍白到有些透亮的指尖摸着这里,笑着说:这里好烫。
发自内心的笑容令夜娘酸涩,还有一重她不理解的含义,像一片散不去的迷雾,时常笼罩心头。
十月初,此刻的她正坐在一辆骡车上。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放眼望去,运输物资的车队看不见尽头,似无头无尾的长龙盘在官道上。两侧,骑着高马的军官指挥,成列的步兵夹道行军,从南京军府库放出的百万计军械正源源不断输送到北京,还有各地勤王的军队,这些天已不知过去了多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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