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岩出院后,伯父调查了他的身世,知道他只是个居无定所的孤儿,在租界外靠做各种杂活谋生。

这样出身的人,原是在宋公馆看门都不配的,可伯父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便安排魏岩住在宋公馆,让他先和管家学写字算账。

同在一个屋檐下,我和魏岩自然是擡头不见低头见。

可是我每每同他打招呼,他都唯恐避之不及,装作不认识一样地避嫌。

这日,我不用上课,同伯母去花房散步,下人们将茶点也安排在了这里。

眼尖的我,很快在花房发现了魏岩,他似乎在修理着什幺,十分认真。许是听见了我和伯母的声音,魏岩警觉地擡起头,像兔子似的很快溜走,整个花房又好像没人来过一样安静。

“这花房的栅栏居然修好了,早半个月坏了,拖了好久也没人来修,也不知是哪个有心的修好了。”话没说完,张毓敏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扫了一眼那恢复如新的白色栅栏,难道是魏岩吗?他又不是宋家的下人,为什幺要做这些事?

“管家派人修的吧,又不是什幺大工程。”我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

“他?”张毓敏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听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罢了,管他是谁,总归家里有人在好好打理花房,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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