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防备地触碰到了令他恐怖的事实,他猛然坐起来。
一年。这一年里,蕴珊似乎从未彻底开怀过。她在他面前是高兴的,但他一离了她,他也知道她有些忧郁。只是他从来都当她是黏他、思念他,所以才沉醉在这虚假的幸福里。
一年。一年前,她男装勒马,靴子里插着匕首,豪迈如游侠;一年后,她锦绣华服,珠翠满头,凄凄如怨女。
她温和大方,处处与人为善,无论走到哪里都该有很多人喜欢的,却始终与这宫廷格格不入。
归根结底,她本就不该是属于这里的人。
当初她求他让她落选,他没想那幺多。他是皇帝,想要什幺,就该有什幺。
如今回头看去,大错皆是他一手铸成,无从弥补。
自从娶了她,他一心要给她最好的,怎知陷心爱的女子于这般凄楚境地的罪魁祸首竟是他自己。
他一时无法面对蕴珊,亦无法面对自己,下床草草趿上睡鞋,便要出去。
一开门,门外候着两列侍卫宫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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