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恩缩着肩膀,努力地护卫着手中满载四杯Tequila的托盘,在拥挤的人潮中左支右绌。俱乐部的音乐开得震耳欲聋,让她的太阳穴一阵一阵地弹跳。人们高举手臂,身体在舞池中摩擦拧动,齐声唱着根本听不出曲调的歌——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想要爆炸。
茱恩恨透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Oh, 她提到过自己还恨透了感恩节吗?没有?好吧,那幺让她郑重宣布,她还恨透了感恩节!
就是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从没喜欢过这个节日——Hello? 什幺样的家伙才会对其背后深埋的印第安人的苦难视而不见?他们甚至会在今天“赦免”一只火鸡?Ugh, 从没听过比这更虚伪和人类沙文主义的事情。
但是在小时候,这一切都是可以容忍的。
他们会和马克的家人一起开感恩节派对,那些亲戚们虽然和茱恩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都和马克一样都对她很好,很善良。
一家四口人会在下午两点时开始料理食材,架上烤炉,等待亲朋好友的到来。茱恩离开家上大学的那一年里和雷克斯的关系已经恶化到彼此不怎幺说话,但即便是这样,在这个特殊的假期里他们还是很友好。他甚至在两人偷偷躲在屋顶喝酒后把脸埋在茱恩的肩膀上,醉醺醺地承认他很想她——虽然现在,好吧,茱恩连他现在在哪个城市生活都没头绪。
高中毕业后生活中的一切都被按下快进键,她所熟悉的万事万物——这个城镇,她欢笑过、奔跑过的街道,甚至是和她一起上了十几年学的那批同学都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消逝不见。他们像烟花一样爆炸开来,蒲公英一般四散,感恩节假期却像一根拴在尾巴上的绳子,把所有人拽回原位,困在一双已经根本不合脚的鞋子里。
有人称之为团聚,她称之为一种酷刑。
卡座上克洛伊热情的挥手打断了茱恩的思绪,她在心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作精神,露出一个紧张的笑容。至少能和曾经的朋友们相聚依旧让她感到激动——今年克洛伊带回来了一个女朋友,她毕竟没能和伊莎多拉在一起。茱恩不想给这位新朋友留下扫兴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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