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霏淋沉默着把披在肩头的大衣给褪了下来，很慢很慢地靠近，了无声响地走着，靴子在地上留下浅又淡的印记。
那人就这幺似乎带着委屈的眼神，一言不发，手中使劲地搓着雪。一时之间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冲得她脑子都昏沉，脑中似乎分裂地看见，想起许多许多，走马灯似一幕一幕闪过——
严厉的左寰，善变别扭的大人，为了大权冷漠无情的尹相，床上温情的尹元鹤。
好多东西都一块一块碎在了水里，四分五裂，却因为水那幺轻柔的，全全飘忽着，在水里摇摇晃晃的掉下去，模糊地在她心中荡开一圈一圈的波纹来。
把衣服递给尹元鹤时，她见到了那人眼中的彷徨、失措。是从未在她见到她的种种面具中看见的，冰山一角。
仿佛这才见到那幺完美精巧的面具的小小裂痕，渐渐扩大开来，然而她发觉自己从是未懂过她。
可悲。
“替我穿上，好不好，”严元鹤拉了拉她的衣角，”我太冷了。我…… ”
还未说光，黎霏琳忽地拥上来。
“血……会印到你的衣服上。”她往后退开一些，却被后者坚定地拉回来：“你不是冷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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