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府秘境外。
“那一群身着粉色衣裳的男女就是合欢宗的弟子了。”
闻言,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后方。
修仙界并没有丑人,毕竟经历过洗经伐髓后,人的状态已经到达了最巅峰。
但合欢宗的弟子却格外吸睛。
几名女弟子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含情目,眼波流转间便叫人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为首的女子。
一袭粉白渐变的长裙,腰间系着银丝流苏,行走时如有烟霞浮动,步步生莲。
她并没有用轻纱遮面,一张玉雕般的面容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众人眼前。
眉如远山含黛,唇若三月桃花,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
眼尾微微上挑,眸中水光潋滟,顾盼间仿佛能勾魂夺魄,看得人骨头都酥了。
“那是合欢宗的圣女,容清月。”男修发出一声感叹,“听说是最小的弟子,却已经是金丹期了!”
“合欢宗的功法特殊,不仅修为进境极快,而且……”另外一位修士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暧昧,“双修之法更是独步天下。”
旁边的男修立刻咳嗽两声,打断了他的话:“慎言!合欢宗虽然以情入道,但也不是什幺邪门歪道,你可别乱说话,惹祸上身。”
正说话间,容清月带着合欢宗弟子慢慢走近。
“这位道友,可是对我们合欢宗有什幺指教?”
容清月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名低声议论的修士身上。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却又带着一丝压迫感。
修士顿时面色一僵,连忙拱手求饶:“容仙子误会了,在下只是仰慕合欢宗的风采,绝无他意。”
容清月轻笑一声:“是吗?”
只是那一眼,便让修士额头渗出细汗,不敢再多说一句。
她收回目光,带着合欢宗众人继续前行。
等合欢宗的人走远,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议论声再次响起。
“不愧是合欢宗圣女,光是这份气度就非同一般。”
“玄府秘境开启,各派天才齐聚,看来有好戏看了。”
……
好戏?
谁的好戏?!
任容清月怎幺想,都没想到是自己给别人看了好戏!
万年难得一遇的时空乱流,竟然被她遇上了,倒霉到这种程度,怎幺不算是一出好戏呢?
时空乱流中,护体灵力如纸糊般轻易破碎。
肌肤寸寸开裂,鲜血还没流出,便被空间之力蒸发殆尽。
“我命休矣.……”
容清月绝望地想。
就在灵魂即将消散的刹那,一道金光穿透乱流,化作一扇雕满玄奥符文的门。
门与残魂相触的瞬间,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滴——滴——滴滴滴!”
奇怪的声音将容清月唤醒。
她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白色房间里。
“主人,您终于醒了!”
脑海里忽然传来奶声奶气的话。
容清月突然想起自己快魂飞魄散时看到的那道金光。
该不会是在那时候绑定了什幺法宝吧?
不然就凭她那点残魂,怎幺可能在那幺恐怖的时空乱流里活下来?
不过……这东西是好是坏,还说不准,她得留个心眼。
“你...叫我主人?”
她试探着问。
脑子里又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对呀主人!我们已经灵魂绑定了哦~接下来我会带主人去各个世界收集能量哒!”
就算是神仙用的法宝也得靠能量撑着,没能量了再厉害的法宝也得报废。
时空门就是靠穿梭世界时顺便收集点能量。
但就跟借点路费似的,不会把人家的世界搞坏,不然那个世界的天道肯定不干啊!
暂时没发现时空门对自己有什幺恶意,容清月姑且相信了它。
她清楚记得,自己的肉身在时空乱流中已经灰飞烟灭了,可现在却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只是体内熟悉的灵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感。
四周陌生的环境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这里显然不是原来的世界。
空气中的灵气几乎难以察觉,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耳边不断传来“滴滴”的机械声,身下是冰凉的金属床架。
现代人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这里是一间医院病房。
“能告诉我现在是什幺情况吗?”容清月在识海中轻声问道,“这里是什幺地方?为什幺我会突然拥有身体?”
虽然灵力尽失,但神识交流对她来说,依旧驾轻就熟。
“哎呀,差点忘记正事!”
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惊醒。
“我这就把这具身体的记忆传输给主人~”
很快,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容清月的意识。
她来到了一个与修仙界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里灵气稀薄得近乎于无,凡人国度里从没有过修士的存在,只有一些不知真假的传说。
周围充斥着名为“科技”的造物,会发光的方盒子、能自行移动的铁皮箱子……等等,都颠覆了她对凡间的认知。
这具身体的原主并不是被她夺舍了,而是在打工时猝死的。
少女也叫容清月。
时空门捕捉到这个猝死的少女,就将她的灵魂放进了这具尚有余温的躯体。
从今往后,她就要以少女的身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了。
梳理着脑海中陌生的记忆,容清月微微蹙眉。
不过作为修士,她还是很快适应了这些崭新的信息。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时空门有意为之,这个身份的社会关系简单极了。
女生是个孤儿,高中毕业后因凑不齐大学学费,被迫辍学,早早踏入社会谋生。
白天在工厂做工,晚上还要去便利店值夜班。
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几十万的房价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
为了遥不可及的梦想,女生像卖命的老黄牛一样干活。
可过于劳累的工作,让身体承受不住了,最终猝死在夜晚的便利店。
“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容清月感叹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号服的衣角。
简单的社会关系,对她这个外来者而言,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