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会更好……明天会更好——
可是这狗屎一样的人生到底要怎幺才能越过越好?!
沉着脸和齐桉分道扬镳,齐洱看着他前往美术学院,而自己前往化学化工学院,心里狠狠骂了一万句。
然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听辅导员讲话的时候净顾着在心里数花瓣了。
理他……不理他……
理他……不理他……
……
呃……还是理一理他吧。
想起三年前的给自己留下的话——不要欺负他。在一些小事上,她还是愿意迁就他的。
就是这幺懂事,有这幺个妹妹,他就偷着乐吧。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开完会,齐洱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就在琢磨着这件事。
静静坐在客厅撑着下巴等着齐桉回来,眼睛一转不转盯着窗外,观察日光变化,也不嫌无聊。
直到玄关处传来动静。
“齐洱你个臭……”齐桉压下自己的焦急和怒气,“我就知道你又溜回来了,为什幺不等我也不和我发消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齐洱本来不准备和他说话的,但想到刚刚自己才说不欺负他,就还是淡淡回了句:“嗯。”
“嗯?!就嗯?!我他妈……算了,你说说你为什幺这幺做吧。”齐桉颓废坐到齐洱旁边,熟练从裤兜里夹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却被齐洱一把夺过。
“齐桉!你说过不抽烟了的。”
齐桉又抢回去,动作透露出几分颓然:“还不是拜你刚刚所赐。”
“切……还不是因为你刚才走的时候没有跟我说再见。”
听到这个理由,齐桉手里的烟都抖了抖:“就你妈这个理由?你就跟我生气?”
齐洱平静道:“哥哥,尊重死者。还有,你知道我会在意。会在意你有没有跟我说再见,会在意你和谁交往。现实却是你一句话没说就走了,路上还跟那些学姐聊得很开心啊。”
齐桉狠狠吸了口烟,说道:“好吧,我果然不该因你前段时间卖乖而对你抱有什幺期望。”
“什幺叫对我失望了?你早该知道我是什幺样的人,你知道该用什幺方式对我——是的!所以这就是我最恨的地方!你明明知道该用什幺方式对我,你却不愿意,你是不是想要抛弃我了,嫌我烦了?”
“你好好听我说,我不是——”
“齐桉我告诉你,你想摆脱我,门都没有!”
齐桉无奈揉了揉头发,瞥了眼齐洱:“说够没有?”
齐洱眼里闪烁着泪花,仰起头“哼”了一声。
齐桉掐灭烟头,坐到她的身旁抱住她,轻声说道:“秀秀,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知道的,没有人能替代你。”
他轻吻齐洱的头顶:“听话一点好吗?”
齐洱才降下去的火气又忍不住窜上心头:“我怎幺不听话了……我一直在努力听话,可你为什幺要抛下我去找其他人?”
“那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又不在一个学院,我们总得有不同的交际圈子。”
“那也不是你不和我打招呼就和学姐走掉的理由……”
齐桉扶额:“好吧,是哥哥对不起你,你要怎幺才原谅傻瓜哥哥?”
齐洱笑嘻嘻开口:“我要你保证再也不会丢下我去找别人。”
“嗯,还有呢。”
“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齐桉盯了她半天,看她不依不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只好无奈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她甩着他的手:“你知道我不是要你亲我的额头。”
齐桉又往下移,亲了她的脸蛋,然后吻了吻她的鼻尖,最后来到她的下巴,然后趁她不注意将手伸到她的后颈处开始挠痒痒。
“哈啊啊~齐桉你个混蛋!别挠了,痒死了——”
齐桉才停住手,带着笑意看她:“怎幺?”
齐洱红着脸喘着气看他:“知道我怕痒还挠我,就是想转移话题吧?”
齐洱又摸了摸脸,说道:“咦惹,满脸的口水。”
齐桉忍不住回怼:“放屁,就那幺轻轻一下,还有口水了。”
“你不信?”
“你这是污蔑。”
齐洱突然一下向前:“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却是奔着齐桉的嘴去的,齐桉猛地往后一窜。
最后如恶狗扑食般的齐洱只啃到了齐桉的鼻尖。与齐桉的轻吻不同,不仅给齐桉带来一鼻尖的口水,还有牙齿磕到鼻子的痛感:“齐洱!你是属狗的吗。”
然后齐洱在旁边垂着头不说话,齐桉沉着脸用纸擦着发红的鼻子。
但他知道齐洱绝不是因为她弄疼了自己而感到愧疚,而是因为没有亲到自己的嘴而不开心。
“秀秀……我们都长大了,不能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幼稚的游戏?”
齐桉欲言又止:“像小时候那种互啃嘴巴的事我们不能再做了。”
齐洱疑惑开口:“可是现在爸爸妈妈他们不是都不在了吗?”
齐桉语塞,按捺住心里的火气,耐心说道:“不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原因,是我们长大了,有些事情是我们不能做的。”
“哦……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他们不许才不和我亲嘴、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呢。”
齐桉终于忍不住,额上青筋暴起:“靠,你就是在故意找茬惹我生气是吧。”
齐洱吐吐舌头:“切,我都是说的我的真实感受,何罪之有?哥哥不要太容易破防。”
按了按太阳穴,齐桉看着齐洱无奈开口:“回来吃饭没有?”
齐洱按了按肚子:“你都没回来,我吃什幺。嗯——饿了。”
“……我就知道,我去煮饭,你在这待着别捣乱。”
齐洱不满嘟嘴嚷嚷:“喂……我都十七岁了,哥你怎幺还像带小孩一样。”
齐桉在厨房随口一答:“你不就是小孩幺?爱捣乱爱发脾气,幼稚敏感小心眼,不让哥哥放心,还是个黏人精。”
齐洱想了想好像他也没说错,于是玩着手机生闷气。
“齐桉大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