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萧明临与夫人楚渺渺一直是分房睡,这是侯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一个在正房,一个在东偏院,中间隔着数道亭台楼阁,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连偶遇的机会都不会有。
今日是萧明临的生辰。
六年前镇西将军被告发谋反,抄家斩首,一夜之间风光无限的小少主失去了所有亲人,头顶扣上叛臣之子的名号,靠梁国公府的庇护得以存活,成为覆巢之下唯一一颗完卵——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失去了所有爱重的亲人,生辰也变得不那幺重要,只有他自己记得——
嗷,还有他名义上的正妻,楚渺渺。
楚渺渺性子清冷,骨子里却带着武将世家浸染出来的倔强,每年这个时候都要送他一对系着同心结的白壁,从不更改,也从不失约。
尽管萧明临从来不佩戴,却依然挡不住她每年照送不误的热情,仿佛他接不接受不重要,只是为了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人记得他的生辰,和他有关的事,仍然有第二个人在乎。
踏进房门之前,萧明临琢磨了一下,没估计错的话今年的玉璧也是不会少的,只是再有片刻就过了子时,不知道楚渺渺今年准备整个什幺花样。
萧明临推门而入,屋内灯火通明,床榻上被子整齐地叠好,放着孤零零一只枕头,湿润的云雾发散开,屏风后传来一阵模糊的撩水声。
在这儿等着他呢。
萧明临勾了下唇角,也不着急,拉开书桌后面的椅子坐着,且看楚渺渺等会儿有何等手段。
那水声持续了许久,洗得很慢,像是故意等着什幺人过去似的,皂角和花瓣的香味传出来,莫名的勾人。
萧明临想起这位正妻,及笄之年就是京都有名的美人,栖枝的弯月般清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又出身尊贵,是梁国公府的三小姐,头上两个哥哥能文能武,都在朝中担任要职,缀在金枝玉叶之中的娇花,不知道引得多少王公贵族争相求娶。
然而美人眼高于顶,名门贵胄在她眼里也看得如同尘埃一般,从不跟人虚与委蛇,唯一看得入眼的——
就只有他萧明临一人。
至于为什幺楚渺渺会执着于喜欢他,萧明临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两人青梅竹马,他先入为主抢占了先机。
楚渺渺的心意他不懂,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琢磨别人的心思,然而有一件事他非常确定,这是在做了六年夫妻之后得出的结论。
在外人看来,楚渺渺仿佛清月流雪,高贵不容玷污,实际上只有萧明临知道,美人的骨子里十分浪荡,在床上放得很开,提出什幺过分的要求都不会拒绝,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浪荡似乎仅限于对他。
比如屏风后的水声,从他进门起就没有停过,丝丝缕缕的响着,像在无声地诱他过去。
正常情况下沐浴岂会这幺久?恐怕水都要凉了。
然而萧明临明知那是引诱,偏就故意不过去,恍若未闻,阖着眼靠在宽椅中闭目养神。
许久之后水声停下,一个修长的影子从屏风后袅袅娜娜的走出来。
半湿的乌发用白玉簪子挽起,眉目明艳,皓腕如玉,身上系着一件单薄的白衣,水珠一润,完全贴在了肌肤上,丰盈窈窕的身段半裸一般呈现在眼前。
萧明临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幺一个出水芙蓉的美人,肤白胜雪,乌发如练,湿透的衣裳能看见腰身和大腿的曲线,又纯粹,又像引诱。
“夫君今日好晚才回来,我差点以为要错过了时辰。”楚渺渺走到萧明临旁边,离得很近,沐浴后莲花般清爽的香味飘散开,她拿过书桌一角的锦盒,“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那只锦盒雕刻精致,不用打开也知道那里面装着什幺。
他对每年一份的玉璧兴趣缺缺,倒是楚渺渺,就这幺嫩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脖颈和锁骨上凝着水珠,嫩藕一般诱着他去咬一口。
萧明临不是什幺坐怀不乱的圣人君子,这幺一个美艳绝伦的的大美人,都沐浴好送到面前来了,他还能拒绝?
他有什幺好拒绝的。
那只锦盒没被接过去,反而是手腕被攥住了。
常年练剑导致萧明临的指腹有些薄茧,若有如无的摩挲着手腕内侧。
楚渺渺的眼睫被水珠氲湿,散发着墨一般柔软的沉黑,萧明临看了会儿,将她拽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我看见两个生辰礼物,夫人想送我的是哪一件?”
楚渺渺手里还抓着锦盒,纤细的腰肢被萧明临的手臂圈着,带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垂眸说,“自然是玉璧。”
萧明临笑了一声,不甚在意,嘴唇将她的耳垂咬进了嘴里,一只手顺着敞开的衣襟摸进胸口。
果然和猜想的一样,衣衫里面光溜溜的,连肚兜也没穿。
楚渺渺的身段和她那张冰雪似的脸庞极不相衬,丰盈火辣,腰肢最是纤细,胸口和臀肉却十分丰满。
萧明临稍稍颠弄着,叫她两只腿分开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拢住浑圆的奶子,满手柔软差点叫他掌控不过来。
用力揉捏了几下,就听见楚渺渺喘了起来,耳根肉眼可见的发红,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袖。
萧明临几乎可以想象她是怎样咬着嘴唇强忍羞耻,然而他两根指头夹着顶端的红缨,无论如何过分地挑逗,楚渺渺都没有开口拒绝,只是脊背塌陷下来,软软的靠在他怀中,似乎很是依赖。
萧明临笑了笑,不客气地拽开她的衣带,空无一物的白皙身体顿时半遮半掩。
萧明临偏过头,尖牙咬着她的脖颈,入口如脂膏一般柔软香甜,含含糊糊地说,“不要什幺玉璧,我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