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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拿着盒子去洗草莓,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想象隋云暮在杀丧尸的时候抽空摘草莓的画面。

不过隋云暮的进化能力做这种事情确实很方便,都不用弯腰弄脏手。

纪清洗完草莓,拿了一个最红的放进嘴里。

一咬,酸的纪清打了个寒战。

野生的果然不一样。但酸归酸,纪清还是把这一盒草莓全吃完了。

吃完草莓纪清又刷了一次牙,躺到自己的床上,睡意却没了。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纪清刚穿来的时候其实很害怕露馅,因为在原文中,隋云暮被描绘的近乎妖孽,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而她关于原主的记忆又很模糊,只记得零星几个片段。

但她后来才知道,末世降临隋云暮为了保护原主被抓伤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且刚坐下没说两句话。

婚约是两家长辈定的,原主刚毕业回国,被赶鸭子上架的和隋云暮培养感情。

隋云暮当时救她,可能只是出于一贯的绅士风度而已。

后来可能也是。虽然她没有丢下他,但隋云暮并不是一个这幺容易被感动的人,他之后带着她,估计只是因为没遇到一定要丢下她的场合。

其实现在纪清都不敢说隋云暮对她有什幺感情。他会特地给她带草莓,却也会漠视他的队友上她的未婚妻。

纪清一直都搞不懂隋云暮在想什幺。大概也只有女主能搞懂了。

她翻了个身,草莓的味道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睡意也总算酝酿出来了。

纪清闭上眼睛。希望这一觉能睡到天亮。

但是天还没亮,她就冻醒了。

现在还在夏季。虽然基地的位置靠北,盛夏的温度也不会高到离谱,但也没有北到会在没开空调的夏夜被冻醒的地步。

房间里很黑也很安静,纪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口干的厉害,喉咙有点痛,头有点沉,身体也在发软。

虽然这很像是纵欲的后遗症,但纪清擡手摸了摸额头,是烫的,她竟然在发热。

自从成为治愈进化者之后,她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着凉感冒往往在她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好了,严重到发烧几乎没有过。

更何况以前比今天更过分的纵欲程度也没少过,总不能是因为头发湿了没吹干就发烧了吧。

纪清胡乱的想着,摸到床头柜上的水全灌了下去,把被子紧紧的卷到自己的身上。

还是冷,但思维还算清晰。

她很少生病发热,但是进化者狂化症发作时一个标志性症状就是体温升高,严重的甚至能到四十度以上。

如果狂化症长期得不到疏解,光是高热这一个症状就够把人烧傻了。

她该不会是狂化症发作了吧。

纪清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她之前一年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症状,就算要发作,她今天也没少做,应该都纾解掉了才对。

她胡思乱想着,还没想出答案,意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纪清在做乱七八糟的梦。

她睡得很不安稳,意识昏沉,但怎幺都醒不过来,像是遇到鬼压床了一样。她的眉头也紧皱,背上出了一层汗,但热度却没有一点要退下去的意思。

“纪清。”

纪清在做噩梦,她梦到自己和原文中的恶毒女配纪清一样,不知死活的去招惹阮软,结果被扔进了丧尸潮里。

丧尸扑在她的身上,生生的把肉从她身上撕扯下来,痛感真实的让人浑身颤栗。

“救命……”

“纪清,醒醒。”

纪清突然听到自己的脑海里有人在说话,而且随着这句话落下,她不受控制的睁开了眼睛。

神智还没清醒,房间里开了一盏光线昏暗的小夜灯,但视野还是模糊的,她眼眶里都是水雾。

“醒了吗?”旁边有人在说话。这次的声音不是在她脑海里响起来的。

纪清动作迟缓的转过头,眼眶里积着的水雾随着她的动作从眼角滑下去。

“屠苏?”

“嗯。”屠苏把纪清卷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来,手伸进去摸了摸纪清的后颈。一手的湿意。

纪清觉得自己还在发烧,而且比刚才烧的更严重了,她浑身都酸疼的厉害,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又像是被丧尸给咬了一遍。

头沉的擡不起来,纪清索性放弃挣扎了。

“你在发烧。”屠苏摸了摸纪清的额头,“而且烧的很高。”

其实不摸都看得出来,纪清的脸颊上一片不正常的红晕,唇色苍白,眼睛里水雾蒙蒙的,视线都像是没法聚焦了。

“嗯。”纪清挤出一个含糊的音节,“你怎幺在这儿?”

屠苏没说话,只是用自己的手背贴了贴纪清滚烫的脸颊。

他的手背很凉。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的,和他这个人一样。

纪清一开始躲了一下,很快又无意识的往屠苏的手背上贴过去,寻找凉意降温。

短暂的沉默中,纪清又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她的脑子大概是真的烧坏了,但又或许没有,所以太清楚屠苏深更半夜出现在她房间里的原因。

“听说发高烧的时候,里面会更热。”

屠苏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手。

纪清无意识的跟着转过头,被微微汗湿的头发散落开来,露出了脖颈上的项链。

“谢二送的?”屠苏语气平淡的问。

谢二是屠苏对谢安南和谢向北的称呼,二指两个人,但纪清却觉得屠苏用二是在骂人。

屠苏作为比治愈进化者还稀缺的精神控制进化者,在基地里备受追捧的时候也备受忌惮,毕竟谁都不喜欢被人窥伺内心的想法。

但其实屠苏的进化能力还没到能窥探别人的想法的地步。他现在只能输出,而不能输入。

他可以把自己的想法植入给别人,留下心理暗示,也可以直接操控对方的思想,比如刚才让她睁开眼睛。

不过就算只是这样,他也足够危险了。

整个基地里大概只有隋云暮能和屠苏遭遇暗杀的次数一较高下。

“嗯。”纪清诚实的回答。

屠苏拨开纪清的头发,冰凉的手在她的脖颈上弄了一会儿,找到锁扣,把项链解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纪清就像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一样,一言不发的任由屠苏摆弄,还配合的擡了擡脑袋。

素白的脖颈再次空无一物。屠苏这时才想起正事。

“怎幺突然发烧了?”

纪清也不知道,她诚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屠苏站起身说:“我去找研究员过来。”

纪清看着屠苏走出房间。

灯没关,房门虚掩着,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意识又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但是遮光窗帘被拉开了,只拉着一层纱帘。

天已经亮了,看阳光照进来的角度,应该都快中午了。

纪清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烫了,但是身上还是软的没有力气。

她刚坐起来,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纪清见过几次的女研究员,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因为才能相当出众,隋云暮很看重她,她在内城区过的也还不错。

“感觉怎幺样?”女研究员身后跟着保镖一样的覃倾。

“还行,有点没力气。”

女研究员熟练的给纪清检查,检查完收好仪器,“你昨天晚上刚经历了一次严重的狂化症发作,无力是正常的,一天左右就会恢复正常。”

“狂化症发作?”纪清迷茫。

女研究员没什幺表情的说:“你在短时间内大量摄入了晶核内的杂质,剂量远超身体能够正常代谢的范围,因此诱发了狂化症发作。”

简单的说,是谢安南和谢向北胡闹的塞进去的晶核搞出了她的狂化症。

果然女配和女主的待遇是不一样的,母鸡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纪清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女研究员检查完,给出静养两天就没事了的诊断之后就离开了。

覃倾也跟着她一起离开,只不过走之前他和纪清说,一会儿隋云暮会来看她。

但这一会儿直接一会儿到了日暮。

隋云暮最近越来越忙了,纪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幺。

但按照原文里的描述,基地现在名义上的首领已经对自己傀儡一样的角色定位不满很久了。

在不久之后,基地会发生一场内乱,基地首领想要杀掉隋云暮,逼迫零组归顺于他,但结果当然是他被隋云暮反杀了。

这场内乱之后,基地彻底成为隋云暮的一言堂。

一直到原文完结,基地逐渐壮大,成为国内最大的幸存者基地,隋云暮和零组的地位都没有被撼动过。

不过这场内乱发生的时候,阮软已经成为零组不可或缺的一员了。

原文是从阮软被零组发现开始的,之后的时间线写的不清不楚的。

纪清也只能先等零组把阮软带回基地,之后再见机行事。

内乱是她离开基地最好的机会。纪清为这一天筹备很久了。

纪清正想着自己的计划,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收起思绪,“请进。”

别墅里一般不留外人,虽然她现在还在生病,但找个人照顾她要比没人照顾她还要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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