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离开那个红灯区

PS:写不下去了,写点其他小番外润润)

一只老鼠从下水沟堂着恶臭的泔水溜过。尖锐的、招人厌恶的“吱吱”声如骨瘦如材的手指狠狠划过耳膜。

正如苏采白的妓女母亲从房间里传来的痛苦又欢愉的淫叫。

年幼的苏采白从破旧的墙缝中窥见了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场景。

哺育生命的乳头滋滋冒血,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像被人狠狠咬了一口。不断被压在身上光鲜亮丽的公子哥撞击的阴道留出刺目的红色顺着松弛的大腿肉滴落。

脖子上有一道醒目的青紫勒痕,下巴像是被人塞进过什幺粗大的东西已经脱臼,嘴角渗出鲜血,铺落肮脏的地板上安静躺着一颗带着血肉的泛黄牙齿。

一张依稀可以看出曾经很漂亮的脸现在正扭曲着,挤出的折褶就像水泥路上的坑坑洼洼,廉价的,丑陋的,那些上流阶层的人不愿踩过去的。

明明痛苦得如同上刑,但要叫得比谁都大叫,因为这样才能满足某些人的自尊心以至于不被当场踢死。

尚且成熟的苏采白当然知道压在她母亲身上实施暴虐与强奸行为的人是谁。

如果这是小说,那幺这将是一本情深虐恋类因为贫穷不得不卖身的风尘女子被一位富家子弟救赎的故事。

但这不是小说,这是现实。

因为意外与对方一夜床上翻雨覆雨,醒来后身旁空无一人,问对方长什幺样子,什幺名字,什幺穿着….概不知,只记得对方口活与技术很好。

以为自己遇到真爱,好不容易找到对方,结果发现对方是个有点色衰的妓女,松弛的肉垂在身上堪比骨头架子套上皮肉那样令人作呕。都这样了还出来卖什幺卖?心中生起恼怒后又被一种自作多情给压倒,

但是没关系,我会拯救她的。

压在母亲身上的公子哥脸色阴沉但这并不妨碍苏采白猜测他的心路历程。

“为什幺?!!为什幺要背叛我?!!我不是说过会娶你吗?你就这幺喜欢当被人骑的婊子?!”

恼怒的质问顷刻间化身掐住脖子的冰凉大手,痛觉如同针扎。苏采白看见她的母亲意识昏沉到说不出话。

……

那人走了,留下身后变为一块破布的身体,浑身的青紫挣狞可怖。

讽刺的是,那人没留下一分钱。他认为这是情人之间的做爱,不是找小姐解决生理需求,金钱只会玷污他心中自认为的神圣。他不需要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负担,扭曲的灵魂总能为自己找到存在的理由。

苏采白沉默的从另外一边掀开霉斑遍布的门帘,条条分明的劣质粉色串珠碰撞响彻在几平方米的租房,一如肮脏老鼠穿堂而过。

她熟练的打水帮母亲擦拭泥泞的腿心。

“也许我不该生下你的。”

一颗大埋在腥臭的床铺上,一道闷闷的声音传入苏采白耳内。

我不该生下你,

你不需要承受任何苦难。

苏采白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正像风的指尖根根穿过。—如果有风的话。

能带走一切的风不会来到红灯区。黑暗墙角的白浊褐红,各种各样的液体凝固在上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畸重难返。挣扎的灵魂在这里聚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流逝沉淀了一条又一条,如泔水倒入臭水沟,没有人能够在意,只有要处理的恶臭熏天,尸体会引起人注意,因为这里还要给下一个人住。

风不会来到红灯区带走痛苦,所以在这里出生的苏采白只能忍受痛苦,只要能忍受一切都会成为平常。

但是,

忍受的痛苦比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还要不稳定。疯狂的开始比从草从中蹿出,咬上狄欧律刻脚踝让其死亡的毒蛇还要突然.

只是眨眼间,眼前的场景就变成她母亲光裸着身子一动不动躺在冰冷地面上侧头看她,脖上深重的掐痕就像与她匹配的项链。

她死了。

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圆,黯淡的瞳仁直勾勾盯着躲在床板下颤抖的苏采白。

另一边捂着断掉小腿的男人痛苦的嘶哑呻吟,鲜血喷涌流淌,耳边的惨叫不断刺激瞳孔地震的苏采白深深的把这个画面刻在脑海。事件的起因很简单:当那个男人再次找母亲芳时腿打断灯区的女人反抗时把——毕竟人终究不是物品,也没有人从小就规训她。

她是吃下水道的老鼠活下来的,在她十岁被卖给妓院以满足某些恋童癖时。

直到男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快要晕死,在道路错综复杂的红灯区辗转的保镖才终于找到他并把他带走了。

血迹一路蜿蜒,有人离开这里只要付出一条腿,有的人要永远困在炼狱。

过了很久,直到寂静也会死去的气氛,一只细小的手伸出了床底。

苏采白爬出床底,鲜艳的红色挤入视线,生命的燃烧比游荡人间的复仇女神厄倪里厄斯的猩红眼眸还要可怕。

其实发生在红灯区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苏采白能忍受的。

她看着地上余温流逝待尽的尸体,指尖颤抖。

眼前出现了重影,就像租房外阴沉的天压下来,带起的风在空中弹起涟漪。

但是,这里没有风带走痛苦,心中积郁的沉重只能永远停留,没有人会将它带走,这一刻的记忆扎在仇恨生长的土壤中,反复不断的上演徘。

过去的记忆是台坏掉的电视机,就在苏采白的脑海里循环播放,一刻不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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