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两人婚事作罢,闹得很不好看。没多久京中就传开他的婚讯,他娶了中书令的女儿林宝澄,两人成婚不过月余,林宝澄就有了身孕。
陆晏吟属实没料到,两人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荀鉴在朝中与贺升的父亲贺行晖打过交道,自然也认得贺升,于是走上前去,开口道:“贺公子,好巧。”
贺升微微拱手,道:“荀大人。”
他看了眼荀鉴,又看了眼陆晏吟,似乎明白什幺,微微一笑,说:“二位也来听戏?”
陆晏吟觉得这人简直没话找话,来戏馆不听戏难道来寻事不成?
她将手里的帕子递给林宝澄,没多说什幺。一旁的荀鉴察觉到她的尴尬,便接过话,又跟着客套了几句,和陆晏吟又坐回去。
自打回去后,陆晏吟就浑身不自在,没听一会儿便随口找了个由头,先回府了。
那天的戏也因此没听完。
荀鉴在黑暗中道:“那我们便去戏馆。”
陆晏吟应了一声,刚哭过一场,此时困意上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她便先醒了。
这一夜倒是没怎幺做梦,睡得很踏实。她躺在枕上,没起身,透过床帏看外边的天色。
时辰还早,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喙。
身旁的荀鉴平躺着,还在睡梦中。陆晏吟本想再眯一会儿,奈何实在没睡意,便翻了身,面向荀鉴,盯着他看。
虽然陆晏吟不是很在意相貌,但不得不说,荀鉴是真的生的好看。
闭口缄默时让人感觉很疏远,像隔着屏障,开口时,又让人如沐春风。他不甚爱笑,平日里说话也不疾不徐,声音如玉磬初鸣,朗朗清越。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闺中读过的诗词忽然有了实感,陆晏吟不自觉走了神。
不知盯着荀鉴瞧了多久,她回神时脸颊不由的发烫。
方才脑中闪过的念头太过孟浪,她忍不住的想着——荀鉴这样的人,待谁都彬彬有礼,自打两人成婚以来,好像还从没见过他别的样子。
比如生气,比如羞赧,比如……情绪失控的样子。
人心真的能从来不起波澜吗?她不信。
就在这时,一旁的荀鉴忽然动了。
陆晏吟忙收回目光,却看见另一个东西。
荀鉴身下有了变化。那薄薄的锦被盖在他腰腹,挡不住双腿间高高仰起的物什。
荀鉴身体动了动,像是梦到了什幺。他眉头微皱,忽然腰身向上擡起,做了个类似顶撞的动作。
陆晏吟一时愣住,没两秒后反应过来,登时两颊飞红。
她以为荀鉴要醒,可身边的人接下来却没了动静,只剩胯间那物昂扬不下,将锦被顶起形状。
等了片刻后,陆晏吟见他还在熟睡,这才敢仔细的盯着那处看去。
方才还在想荀鉴像是清心寡欲的样子,谁知现下这情形,倒让陆晏吟没话说了。
她出嫁前,在娘亲给她的图册里看过这副场景,但那画上画的不太真切,她也没当回事。可眼下,却有现成的......
荀鉴那个地方,也像画上的一样幺?
陆晏吟好奇起来,这种念头一旦出现,就怎幺也不能平息下来。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有些颤抖的轻轻掀起了被子一角,往里面看去。
但结果却不如她所愿,荀鉴就寝时穿了亵衣亵裤,她什幺也没看清。
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将被子彻底掀开,移到一边,坐起身后用另一只手解开了他亵裤的系带。
她动作极轻,生怕把他弄醒,到时候收不了场。
系带不是很紧,轻轻一拽就开。陆晏吟像少时无数次干坏事那样,又心虚又兴奋。她咽了下口水,眼睛一闭心一狠,彻底将那片布料掀开了。
陆晏吟睁眼看去——果真与画像上的不一样。
荀鉴那处很大,也很粗,甚至仰起的弧度都很漂亮。
她弯下身,稍微趴近了点,想要仔细看个清楚。
就在刚凑近,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脉络,头顶传来了声音——
“阿吟?”
陆晏吟一惊,连忙擡头,看见的是荀鉴有些迷蒙的眼神。他微皱着眉,看上去不甚清醒,语气里带了疑问。
“你在做什幺?”
陆晏吟完全懵了,一时间开口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不自觉咬住下唇一动不动的。
荀鉴没料到她这幅反应,换了种问法:“你准备看到何时?”
陆晏吟脸更红了,甚至耳朵根也跟着烧起来。
完了,彻底完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在这一眼上了。
“我......我有些好奇,就......”她小声嗫喏道。
荀鉴没说话,反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陆晏吟被看的浑身都要烧起来了,终于,她忍不住道:“你方才,梦到谁了?”
荀鉴:“什幺?”
陆晏吟看了眼他的性器,说:“你硬了,是梦到什幺了?”
荀鉴伸手扯过被子,盖住了要害。他语气平静道:“没什幺,这是晨起时的正常反应。”
陆晏吟感觉他在说谎话,他方才那个样子分明是梦到谁了才会那样……顶撞。
可荀鉴分明不愿意多讲,况且两人还没圆房,现下讲这个未免有些奇怪。
于是她也不说话了,一股脑倒在枕头上,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两人静默地躺在一张榻上,谁都不再说话。
陆晏吟后悔不已,脑海中却又不断闪过那根东西的样子和荀鉴的脸,心里猫抓似的。
就这幺胡乱想着,困意又翻上来,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