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绣坊,春夏不闲,秋冬更忙。满墙绣样、满屋彩线、满地叹气。
但在最角落的小桌上,两位宫女背对背坐着——一人针起线落快如风,一人则抱着半颗蜜枣,嘴里嚼得嘴鼓鼓,两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周婵,好好绣啊,妳又在偷懒!」绣首桂莲气得跳脚。
「我是在构图。构思。妳不懂创作。」周婵懒洋洋地摇摇头,完全没有罪恶感。
她是绣坊里有名的「混吃等死之花」,针线功夫一塌糊涂,却不知怎么混到留坊,还升了资历。传言说她曾不小心把万寿图绣成万瘦图,结果那位寿星看了竟然大笑不止,反倒保她平安无事。
她自己说:「我长得喜气,逢凶化吉,宫里不能没有我。」
坐她后头那位,则是绣坊新晋之星,沈语棠。眉目秀丽、手脚俐落、绣得一手极细的双面绣,连绣首桂莲都说:「这女娃儿不简单,将来能接我班。」
但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绣得一手工整富贵牡丹的沈语棠,会爱上绣得像醉狗撒尿图样的周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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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傍晚,绣坊正打扫,大家都走光了,周婵本想趁机偷两颗梨子回房,回头一转却看见语棠独自在窗边,一身白衣,手里绣着一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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