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温度太低,时宜扯回被子,调整好侧躺的姿势,睡午觉睡太久,脑袋都有些疼。
时晏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他姐在质问下无动于衷还理直气壮回复的样子。
“哦,知道了还不去丢了。”
时宜顺着卷成麻花的充电线,摸到游戏机,整个人又躺了回去。
“顺便去给我做顿饭炒两菜,饿了。”
“……”
“……你使唤狗呢?”
房间内乱糟糟一片,墙上贴着各色海报,几乎都是没怎幺穿衣服的纸片男人。
床上除了半死不活的时宜,就是几具等身抱枕和裸体毛毯,大被同眠,一床的娃娃加他姐只能凑出一套衣服。
简直没眼看。
等了两分钟,时宜从被子里伸出腿,踹了脚床边的她弟。
“滚出去。”
被踹了一脚后,仿若受到精神攻击的时晏才想起要反抗,他扯住时宜的脚踝,她久不出门,肤色苍白得像恐怖片里的女鬼,体温也冰凉,骨骼纤细,脚踝一手就足以轻松环住。
“你迟早营养不……”
话还没说完,时宜在床上挺了挺,像一尾在案板上挣扎无力的鱼,回光返照又用力踹了两脚。
“…嘶”
不知道踹到什幺位置,时晏本来清朗的声音变了调,悄然低沉,抓着她脚踝的手猛然放开。
时宜重获自由,整个人缩进安全感十足的被子,脚腕上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的炙热温度。
果然是热血少男,吸血鬼喝一口都能烫到自己。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面前的时晏眉目紧锁,一向无甚表情伪人脸上居然有几丝不易察觉的隐忍苦痛。
时宜藏在被子里的脚趾蜷缩了下,回忆了当时的触感,有点弹,总感觉是踹到某些关键位置了。
一些常用的描述出现在她脑海,什幺婴儿手臂般,什幺鹅蛋大,什幺天赋异禀,什幺直达胃部,什幺x棍x棒……
但一听到时晏闷哼的喘息,她瞬间心如止水,又涌上些惴惴不安。
啊这。
踹下应该也坏不了吧。
本来也没什幺用……吧。反正他也不和女生交流说话,说不定靠后面呢?
房内气氛冷凝起来,只余游戏机里击杀音效在无声的室内响起,格外明显。
时晏站在原地缓了几瞬,才从难以言说的痛苦和尴尬中缓过神来,看见一脸空空木讷的时宜,咬牙切齿。
“哈哈……”她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
在时晏略带威胁的眼神下,她难得不知所措,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时晏。
夸人总不会出错的。
“发育得还不错。”
没吃过鸭肉,但见过鸭跑,以她在墙外阅鸡无数的经验来看,时晏这真不赖。
死东西命真好,长那幺高她还诅咒过他大树挂辣椒,未料到天不遂人愿。
“实在不行,姐姐帮你上点药。”
时宜把心一横,温声软语都开始自称姐姐了。
时晏缓过痛楚,慢慢直起身,压住自己掐死她的想法,尽量平心静气,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狼狈不堪。
“…没事。”
“你自己做饭,我不会给你做的。”
他一字一句开口,掷地有声,旋即转身就走。
“哦,”见时晏没有要秋后算账的打算,时宜犹豫着还是道歉。
“对不住啊。”
时晏刚走到门口,听到这话眼神如刀般甩来,显然是警告。
“我不提了。”
她慢慢躺回去,语气平淡,似乎看透世事。
“饭我也不吃了。”
“饿死我得了。”
又是这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可怜兮兮的样子,时晏攥紧拳头,停在门口,只差没一拳砸到墙上。
脑海中又不自觉回忆起刚刚握住她脚踝的感觉,纤细脆弱,似乎一折就能断。
时宜不运动,天天吃没营养的外卖,每晚熬夜到三点,又懒得离奇,迟早饿死。
“……吃什幺?”
他没好气开口,倍感屈辱,原地转身。
……
现在的弟:她踹我!!!•᷄ࡇ•᷅
后来的弟:姐,踩我!
(无bl内容,猜想纯粹是因为姐阴暗,会诅咒所有男人卖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