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尘被带进船上的一间客舱,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死。
房间不算狭窄,装潢简洁沉稳,摆着沙发与茶几,一切看上去都极其文明,甚至还点着熏香。但他坐不住,反复在屋内踱步,耳边始终回响着那一声清脆的耳光。七七跪下的身影在脑中一遍遍闪回,像一把钝刀切在心头。
不久,一位医生走进房间,面无表情地为他处理伤口,做了几项基础检查,又登记了几条健康指标。紧接着,理疗师、裁缝、理发师、化妆师陆续登门,一拨接一拨,严丝合缝。
黎陌尘没有拒绝,只是机械地配合着,从头到尾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像一具被暂时收回自主权的傀儡,任人一点点还原成原本的样子。可他的脑子却始终停不下来,思绪纷乱如走马灯翻涌,每一幕都转瞬即逝,怎幺都抓不住头绪。
直到脚下轻轻一晃,他才察觉,船已悄然起航。
吃了些简单的茶点,又洗了个热水澡,表面看似恢复了些生气。他披着船员准备的浴袍坐在沙发上,刚拢好腰带,门口便响起轻敲声。
进来的是另一个黑衣人,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动作一丝不苟:“这些是您在岛上生活期间留下的一些物品,请您确认是否需要保留,其余将在返航途中统一销毁。”
箱子被轻轻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黎陌尘低头看去。
草篮、鱼叉、木雕……甚至那条早已看不出颜色的床单,都静静躺在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沾着旧日的烟火气,斑驳、粗糙,却带着他记忆里最清晰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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