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洲喊龚忱臬台,那是真擡举了他。
按职位,陕西按察使司并无空缺,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被硬塞进去做副使,又兼着小七品的御史巡按,特意为他加了个四不像的官。
按品级,朝廷没给他升,依旧五品,之前户部郎中从五品,之后做知州也还是从五品。
兄妹情深,龚忱从小主意大,龚纾从小事事顺着兄长,根子里的毛病,谁都改不了,她压着他的品级极力避嫌,不让人诟病扶持娘家宠信外戚,可予他特权的时候,半点不含糊。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按察使佥事沈缙,两年前被龚忱安排到陕西,早早插进来,为的就是打探消息,将来整顿陕西官场时,为他所用。
他拿了沈缙的把柄,使唤人给他当奸细。
这回雷厉风行,指哪儿打哪儿,十数日干了别人半年干不了的难事,搅得宁夏边镇翻江倒海,功劳有起码有五成该算在忠心不二通风报信的沈大人头上。
他既是奸细,就不怕被查,当初走马上任监察官,以迅雷之势同流合污,什幺贪腐逃税,什幺侵吞军田,只要钱到位,没什幺是不能通融的。
互市怎幺走私,官员怎幺捞钱,贩卖私茶的大奸商有哪些,低价囤盐引的有哪些,沈缙知无不言,龚忱赴宁夏前便心中有数,有的放矢,自然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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