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被父亲暗中掐得生疼。
傅沉舟坐在沙发上，西装笔挺，神情冷淡。他没有伸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像在看一场闹剧。
“傅总，只要你愿意娶晚意，姜家什幺都可以给！”
父亲突然用力按住我的后颈，我的额头险些撞上傅沉舟的皮鞋尖。我死死地咬牙不肯低头，父亲又狠狠地踢向我的小腿，催促道：“说话啊！”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我清醒。
姜家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要靠我来换一线生机。
我擡头，努力让声音平稳：“姜氏还有三十年的老匠人，只要撑过这次设计泄露……”
“咔嗒。”钢笔扣在合同上的声音打断了我。
傅沉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刀锋一样锐利。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忽然，傅沉舟身上的冷香气息逼近，我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迫使我擡头直视他。
“三年协议婚姻。”
他低声开口，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尾指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下颌。
“不同房，互不干涉。三年后，姜氏债务清零，城南的地皮归我。”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我的心里。
我死死掐住掌心。那块地皮，是母亲留下的最后遗产。
“傅总收购破落户，也要讲点底线吧？”
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傅沉舟低笑，嗓音低沉：“姜小姐以为自己在选慈善家？”
他忽然拉我站起，把我带到落地窗前。四十层楼下，城市灯火如织，人群渺小得像蚂蚁。
“或者，你想看着姜氏破产，你父亲从这跳下去？就像……”
他俯身，呼吸贴近我耳后，“三年前你母亲那样？”
我的心狠狠一颤，指尖发白。
父亲在身后谄媚地笑着，声音刺痛我的耳膜：“晚意会嫁的！晚意最懂事了！”
傅沉舟松开我，退后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明早九点，民政局。”
他说完，转身离开。
我跪在原地，膝盖麻木，掌心渗出血痕。
